爱吃甜的李小姐

我好懒,我是个fw实锤了

【哈德】暖黄色

马尔福庄园来了一位出人意料的访客。


梗来自安徒生的《茅屋》  长发拽哥上线!失忆的救世主可能有点黑

这篇感觉会ooc 而且我发现我是个跑题魔鬼(梗又被我写跑偏了😭)


 

茅屋     

【丹麦】安徒生

有个孤零零的小茅屋,

卧在浪花涌起的海岸。

周围唯有天空和大海,

唯有悬崖和峭壁,

放眼望去天际无边,

但小茅屋里却容纳了尘世所有的幸福,

因为爱人在身边。

茅屋里一无所有,

却有爱人相望的眼睛,

而他们是多么深情。

小茅屋孤零零地伫立在岸边,

看上去那么寒酸,

但里面却无比幸福,

因为爱人在身边。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“嗯……月长石粉被我放在哪了?我忘了把它拿过来吗?”青年站在案台前清点魔药材料,他随意的扫视一眼,皱起了眉。

      宽敞的屋子里立着好几个木架,大大小小的玻璃罐整齐的码在上面,装着叫不上名的东西,种类相当多。空气中尽是刺鼻的辛辣气味,来源是正在熬制魔药的坩埚。一根长柄木勺缓慢地搅动坩埚中半透明的浅绿色液体,细小的气泡从锅底漂浮至水面,发出爆裂的声响。

      今天是肯特郡一年中为数不多的晴朗天气,暖色的阳光透过窗照在德拉科身上,柔和了他稍显锐利的美。他那一头金发被随意的绑成低马尾,垂在瘦削的后背上,在光下粼粼的闪着,如同细碎的金砂混入了发丝,又好像银河中的晨星坠落在他头顶。

      德拉科走到一个架子前,拿起个小号的玻璃瓶,转身又回到桌边。他小心的把粉末倒在计量称上,指尖轻轻敲击,隐约带着浅蓝的白色烟粉就落了下来,在牛皮纸的阴影中泛起一层晶莹的晕彩。

      “咚、咚——”

      沉闷的敲门声从屋外传来,德拉科的手抖了抖,月长石粉猛然倾泻而下,腾起一股轻烟。

      毫无疑问的倒多了。

      德拉科叹息,放下玻璃瓶,然后挥了挥魔杖,隔老远给来人开了门。接着他又打算继续自己手头的活,他刚拿起盛着粉末的牛皮纸,屋外就又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——

      “噗通、咔——咔嚓。”

      这次听起来比刚刚沉重得多,紧接着还有某种器物破碎的响动。

      布雷斯和潘西到底是怎么回事?德拉科深吸口气稳住自己的手,暂时放弃了继续熬制魔药。

      他推门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客厅中安静得诡异,德拉科感觉有点不对,他每次见到那两个人时他们总是吵吵嚷嚷的,哪里会有停嘴的时候?可如果不是他们,又有谁闲的没事来找自己?

      他在客厅中看了一圈没找到人,又看向大门口,那里倒着一团黑漆漆的东西,旁边是一地碎片。门口的台子上本该有两个花瓶,现在左侧却空荡荡的,右侧幸存的瓷器提醒着德拉科那里少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  好吧,还打碎了他的花瓶。

      “恢复如初。”德拉科将花瓶复原,摆了回去,打量起那团不成形的东西——哦,不对。他意识到那是个蜷缩的人影。

      人影痛苦的呻吟一声,试图挣扎着爬起来,但是失败了,半撑起的上身又狠狠砸回了地面,引得德拉科心脏重重一跳。

      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对方,下意识的想要到那人身边去,却不敢轻易上前。

      不会是做梦吧?他要是没认错……

      “波特?”他喃喃的叫道。

      不速之客喉咙中发出含糊的语句,他没听清。他快步走过去,蹲下来把那人翻了个身。巫师袍的兜帽被他摘下,露出下面遮掩着的凌乱黑发,和英俊的脸。

      他的呼吸快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他没认错。

      救世主带着凛冬的寒气,毫无预料的闯进了马尔福庄园。

      只是救世主现在看起来不太好——他额头上还缠着绷带,透过敞开的领口也能看见洁白的颜色,他身上是圣芒戈医院常年不散的消毒药水的苦涩味道。

      “你怎么在这?”他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感觉,轻声问道。德拉科不知道他身上哪处有伤,只能尽量轻缓的把他扶起,让他半倚靠在自己身上。入手体温是不正常的热度,他在发烧。

      “不要……”卷曲的头发蹭在德拉科的脖颈上,救世主把头埋在他的肩头,声音嘶哑,含混不清,德拉科僵在那里听了半天才勉强辨别出断续的词句。

      他说:“不要赶我走。”

      德拉科愣住了。

      救世主呼出的热气喷在他的皮肤上,几乎让他整个人都烧起来,呢喃的声音就在他耳边,炽热的身躯贴着他,他能感受到他的重量……不是简单的错觉,他也没有幻听。

      就算救世主现在大概不太清醒在说胡话,这句话也让他脑子一嗡。

      这是波特会说出来的话?他什么时候居然会想要待在马尔福庄园?更何况,是跟他这个马尔福一起。

      他轻叹着摇头,这人怕不是烧糊涂了。

      德拉科试图把他扶起来,他微微把救世主的身体推离自己,想要换个坐姿方便使力,下一刻却被人突然用力抱紧了。那个怀抱坚定得不得了,一双手臂紧紧地箍住他,抱得他有点疼。让他有一种要与对方融在一体的错觉。

      “你要走吗?你要去哪?你要……赶我出去吗?”一连串的问题送到他耳边,那人似乎在控制不住的颤抖。他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自己的话,一遍一遍的问,他的语气慢慢变得迟疑而小心,声音沉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德拉科反应过来,抬手回抱了不安的救世主。他感受到钝钝的心疼,不算特别强烈,却让他无法忽视。

      到底发生了什么?为什么救世主会伤成这样?为什么救世主会找到他?

      “没有,我不走,你也不会被赶出去。”德拉科拍了拍他的脊背,低声安慰道。“放松一点,我扶你上去?你大概需要休息。”

      “别让我走……”哈利还在不停地念着一句话。

      “好。不走。”德拉科有些无奈,但还是耐心的安抚他。他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魔力,救世主终于安分了下来,开始配合着他的动作。

      德拉科自认身体还算不错,起码是个强壮的成年男人,可是在他搀扶着救世主时,他觉得他大概是对自己有些误解。救世主才能算得上强壮,自己与他一比简直就像个青少年——他太沉了,救世主的身材真的没有一点水分,衣服下都是不夸张但却紧实的肌肉。

      他几乎是踉踉跄跄的扶着救世主上了楼,等他折腾着把他带到床上,他已经浑身是汗。

      看起来救世主像是从圣芒戈逃出来的。

      德拉科挑眉看着陷入昏迷的哈利,他虽然受了不轻的伤,却被包扎的很好,那种专业的手法和圣芒戈的招牌消毒药水气味可不是能模仿出来的。

      也许应该联络一下救世主的朋友——格兰杰小姐和韦斯莱?他想。

 

      那封信刚被送走没多久,马尔福庄园的门就再次被敲响。德拉科见到了满脸焦急的黄金三人组中的另外两个。

      “晚上好,马尔福。”赫敏尽力得体的向他问好,但她带着红血丝的眼睛出卖了她。她问道:“你说哈利在这里?他在哪?”罗恩站在她身边,几乎控制不住身上的怒火,他张嘴想要说什么,但是被妻子狠狠踩了一脚作为警告,只能皱起脸勉强闭嘴。

      “是的,他在二楼。”德拉科不太喜欢外人随意的进入自己家,但这种情况下,倒也没什么办法。他淡淡的做出个“请”的手势,带着他们走进家里。

      “他现在还好吗?”赫敏担忧的看了一眼德拉科的背影,问道。她不理解为什么哈利居然会选择幻影移形来到这里,只是她大概知道他在来这里时是意识清醒的。

      当然,幻影移形的时候需要集中注意力,意识不清醒的人总会把身上的某个部位遗留在原地。显然哈利没有让这种情况发生。

      罗恩嘴里发出漏气一样的声音,这是一句相当没礼貌的嗤笑,他翻了个白眼。

      在马尔福庄园还能有什么好的吗?赫敏问这种问题简直就是多此一举。

      “如果二位并不信任我,那又何必问呢。”德拉科面无表情的牵动嘴角,他甚至都不想装摸做样的笑一笑。

      “不,马尔福,不——我很抱歉,罗恩的行为太失礼了,对不起。”赫敏怒气冲冲的瞪了罗恩一眼,对自己带着他过来这一决定感到无比后悔。哦,梅林,他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安静和礼貌?

      德拉科没有回应,他沉默的踏上最后一级台阶,把他们领到哈利的房门前,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  哈利还在昏睡,他皱着眉,呼吸并不太平稳,甚至可以说得上急促。德拉科立刻就发现了,他在做噩梦。

      但是德拉科没有走到他身边。

      大概救世主明天醒来后,就会发现自己躺在圣芒戈的病床上吧,今天的意外只会是一个荒唐的梦。德拉科看了一眼格兰杰和韦斯莱,他们怎么会放心把哈利留在他身边呢?他们当然知道,救世主与自己的关系有多糟糕,没准还会怀疑他给哈利喂毒药。德拉科心里嘲讽的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倒也不意外,本来他通知他们时就已经有这种准备了。救世主不应该待在马尔福庄园。

      三个人下意识放轻了动作,四周沉默着,只剩下床上人影粗重的喘息。

      “哈利在几天前追捕黑巫师的任务中受伤了,今天凌晨才醒过来。”赫敏轻声开口,德拉科发觉她在同他说话。“但是上午的时候,医生通知我他消失了,我们还以为他被人劫走了,他的仇人不少。多亏了你,马尔福,幸好你通知了我们。”

      她真诚地直视他的双眼,向他道谢。那双浅褐色瞳孔中充满了疲惫。

      德拉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只好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“他失忆了。他现在只知道自己是哈利·波特,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了。医生说是因为被某种黑魔法伤到了头部,导致大脑封闭,大部分记忆都被他锁进了脑海深处,可是……”女巫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,缓缓地说道。

      “可是他还记得你。”

      德拉科心头一跳。

      这是什么意思?为什么要告诉他?他眯起双眼盯着赫敏的脸,可惜并没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。

      罗恩可能也没想到赫敏会这么说,他一下跳了起来,冲上前想制止他的妻子。赫敏冲他摆了摆手。

      “虽然他记不清你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,但你是他唯一一个记得的人。”赫敏说出的话如一记惊雷,德拉科整个人都发蒙。

      “格兰杰小姐,我不太明白,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他回避了她的视线,转而看向躺在床上的哈利。年轻的男人皱着眉,身侧的手无意识的攥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“说实在的,魔法部不缺人手,哈利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得太满了,现在也应该休息一下。我和罗恩只是来看看他,既然是他想要来这里,我想我们不应该阻止,也许这里能让他安心?”她笑了笑,偏头征询德拉科的想法。

      罗恩越听眼睛瞪得越大,他的眼睛看上去都要瞪出眼眶了。他的脸跟他的头发成了一个颜色,显然是憋的。他忍不住叫她:“敏——!”

      “你出来之间保证过会尊重我的决定。”赫敏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,却让罗恩更觉得惊恐。

      她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?她要让哈利待在马尔福庄园?梅林啊!她没发烧吧!她难道忘了他们是以前死对头吗?马尔福会愿意?怎么可能!

      “如果你这么说,可以。”德拉科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他就说马尔福不会同意的。罗恩听了一半,稍微放下心,可还没等他松口气,那一口气就梗在了他的喉咙里,噎得他直翻白眼。等等,马尔福说可以?他说可以?可以?马尔福没毛病吧?还是说其实是他自己出了什么问题?他在做梦?——哦,这就说得通了,一定是他在做梦。罗恩甩了甩脑袋,自我安慰道。

      可是他还是失败了。他的理智不允许他这么糊弄自己。

      “你们在说什么?是我傻了还是你们疯了?梅林!马尔福居然同意哈利住在马尔福庄园?我宁可相信特里劳妮女士关于我下个月会有灭顶之灾的占卜!”罗恩压低了声音咆哮道。

      “冷静点,罗恩,没有人疯了,你也没傻。你该知道特里劳妮的占卜比乔治的玩具说明书还要不靠谱,虽然她并不是一次都没算准过。”赫敏叹气道,“这没什么,哈利和马尔福早就不是敌人了,他还邀请过马尔福一起去看魁地奇,我以为你知道?”

      “我不知道!”

      那可真是个难忘的魁地奇比赛。德拉科一言难尽的撇了撇嘴,如果没有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的、救世主的狂热粉丝,和第二天铺天盖地的报道,就更好了。

      赫敏再次向德拉科表示了歉意,她很快就带着三观崩塌的罗恩离开了。

      于是现在又只剩下他和救世主两个。

      昏暗的暖色灯光让屋子不是一片漆黑,救世主大概还在做梦,额头已经见汗。德拉科静静的看着他。看他汗湿的头发,看他蹙起的眉头,看他抿起的唇角和绷紧的下颔。

      有点魔怔,但他不想挪开视线。

      在做什么梦?梦到了他的父母?还是死去的邓布利多和斯内普,或者小天狼星?那一夜大战?还是……他漫不经心的猜测着,似乎只要自己盯着他,就迟早能透过那一层皮肉,进入救世主的脑海,窥视他的梦境。

      “咳……”救世主张开嘴好像咳嗽了一声,音节却不太对,他又嘟囔了几句。德拉科忍不住凑近了些,这次他听清了,救世主在叫一个名字。

      “德拉科……”

      原来他刚才是在发“科”的音?德拉科后知后觉。

      “对不起……我……”哈利在梦中道歉,后悔是真的,但他说得不清不楚,听不出是什么事。“我没想……”

      德拉科不知道他在对自己道哪门子的歉,他能让救世主道歉的事情不多,连他自己都数不出,唯一能回忆起来的是六年级的那次——

      他想到了盥洗室里挥舞着魔杖的救世主,模糊的发现似乎也不是对方主动攻击自己,他当时好像说了钻心剜骨还是昏昏倒地?只是还没说完就被那一道神锋无影击倒了而已。德拉科依稀想起躺在地面冷水中的感觉,胸口处的疼痛几乎让他昏厥,可他还是看到了颤抖着的、不知所措的救世主。

      男孩已经长大,褪去了青涩,变得成熟沉稳,可是睡梦中依然会像当时一样慌乱。

      是那次吗?

      算了,就让他自作主张的当成那次吧。

      德拉科坐在床边,用自己的手覆在哈利攥紧的拳头上。

      “没关系。你在等这句话吗?”他捏了捏那只有力的手,更像是自言自语的说。“都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是啊,不论是什么,都过去了。


      救世主在马尔福庄园住了下来,在德拉科还算用心的照顾下,他的伤好的很快,细碎的小伤口都好的差不多了。他们相处得也很融洽,救世主一直以来都是个非常热情的人,当然,除了在一年级拒绝了德拉科伸出的手。至于德拉科,他出人意料的变得温和了许多。

      马尔福庄园不再如从前那样阴森,德拉科在几年前就重新装修过了,那时候他强迫自己换掉了全部漆黑雕花的家具,撤掉了如同干涸血迹一样的暗红色地毯,把整个家都弄成了暖黄色。

      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,可能是在伏地魔经手了马尔福庄园后,他再也受不了压抑的黑暗风格。

      他在花园里亲手种了花,到了花期总能看到点点莹白,过一段时间又会有大片嫣红,还有清淡的花香。布雷斯总是嘲笑他像是个上了年纪的英国绅士——那是麻瓜常用的词,不过听起来还不错,他倒也懒得计较什么。

      德拉科不太记日子,等他翻起日历的时候才惊讶的发现,救世主已经不知不觉的在马尔福庄园待了三个月了。

      原来已经这么久了?

      一转眼,冬天已经悄悄过去,早春的风终于带上了暖意,大地染上茸茸的嫩绿,院子里的花也陆续到了花期,空气中都是清香的花草味。

      “德拉科,这是什么花?”哈利指着身边一株植物,冲不远处的德拉科喊道。对方正坐在花园里的桌边看书喝下午茶。

      那株植物的花朵都聚在顶端,是纯粹的白色,小巧的花相互挨着扎成一簇,在风中散出甜蜜的馨香。卷曲的花瓣层叠着,露出嫩黄的花蕊,羞怯又可爱。

      “风信子。”德拉科看了看,回答道。失忆的救世主总是喜欢直呼他的教名,最初他还不习惯,现在听起来倒是没那么别扭了。

      其实是因为纠正了很多次他都不改。德拉科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救世主的视线好像一下子黏在了他身上,有点灼人,让他看不下去书。他在想什么?有什么好看的?就不能放他一会安生?德拉科再次叹气。

      哈利看他漂亮的金发总是拢在一起,就要忍不住在心里想象他披散长发的样子。他想看柔软的长发垂到他后背,在他低下头的时候有一缕落在脸侧,然后他会将它掖到耳后去,露出精致的耳朵与修长的颈项。他想看绸缎一样的发丝散落在柔软的床上,微乱的,在呻吟和颤抖中开出一朵漂亮的花——那是只有他能看到的花。

      他想要的可不只是住在这里。他很贪心。

      “你知道它的花语吗?”哈利又问。

      德拉科皱了皱眉。他看向那双翡翠般的眼睛,几乎以为对方是故意要这么问他,可是他看起来偏偏又很无辜。

      白色的风信子,他为什么要种在花园里来着?他记得那时候好像是救世主正在和他的前女友,韦斯莱家的妹妹传绯闻?他真是抽了风才要种上那几株风信子——

      它的花语是不敢表露的爱。

      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种这些花的时候居然那么酸,回想起来简直让他无地自容。好像这一大片花,都跟救世主脱不开干系。那些粉色的蔷薇花,明丽的鸢尾花,细碎的满天星,还有那些不太好养的紫罗兰……

      德拉科简直要没脸面对救世主。如果他懂花,这一园的花就足够把他的心思暴露的干干净净。

      “我不知道。”德拉科说了谎。

      按理说他早就学会了说谎,不该紧张,可他现在却能想象出自己面红耳赤的样子——他的脸都快能煎牛排了,都是因为救世主,他恨恨的想。

      哈利好笑的看着德拉科,那张苍白的脸已经红透了,故意低头盯着书不再看他。

      不太巧,他几年前在情人节前夕,被罗恩拉着查遍了所有花的花语。罗恩为了给赫敏定制一捧不一样的花束费了相当多的心思。现在他虽然已经把那些情情爱爱的花语忘得差不多,但他就是记住了风信子。他不认识风信子,可是他知道它的含义。

      白色的风信子,暗恋。像极了当时的他自己。

      大概还没人知道他早就恢复记忆了?

      哈利挥挥魔杖,在自己手里变出一支洁白的风信子。他除非是傻了才会看不出德拉科在说谎。那为什么要说谎?因为对着自己说不出那么难言的花语?因为不想被人发觉?因为隐藏的和花语一样的情感?

      这么看来,他当时的暗恋大约也没那么可怜。他笑了笑。

      哈利走到德拉科身后,弯腰把下巴搭在他的肩头,一只手从前面环住他的肩膀,另一只手则把小花递到人眼前。这似乎是个恋人之间耳鬓厮磨的动作,他假装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出格,笑着问道。

      “我变的,好看吗?送给你。”

      德拉科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红了。热气落在他耳边,救世主的嘴几乎就要亲上他的耳朵……那个不合适的姿势!救世主这些天一直都粘着他,但是这种亲密的样子,怎么样都不应该出现在他们之间吧?救世主知不知道白色风信子的花语?花这种东西难道能乱送吗?他到底在想什么?

      他的脑子简直要乱成一团浆糊,迷迷糊糊的蹦出各种不着边际的问题。

      “好看。”德拉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他没有伸手接那朵小花。“但是花不能随便送吧?”

      哈利偏偏头靠在德拉科的头上,低声笑了笑。“不啊,我没随便送啊。”

      德拉科感受到身后救世主的胸腔在震动,他忍不住要质疑他说出的话:“你知道白色风信子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不敢表露的爱?”哈利打断了他,把书从他手里抽走,然后不容他拒绝的把那支娇嫩的花朵塞到了他手里。

      白皙瘦长的手指配上素净的小花,好看。

      “你……!那你还问我?”德拉科恼羞成怒的转过头,惊觉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,他们的鼻尖都要戳在一起,气息不受控制的相互纠缠。

      这不太对。

      “我知道那些含义,我没有随便送。”清亮的灰蓝色瞳孔正在回避他的视线,哈利按住德拉科的头,不让他逃离。“那你呢?你愿意接受我的花吗?”

      你愿意吗?你愿意接受我的花吗?你愿意接受……我不敢表露的爱吗?

      微风吹过,风信子的香气从指间飘散,柔软的、甜蜜的。

      所以救世主也怀着和自己一样的感情?德拉科看向那双一直以来都让他沉迷的绿眼睛,恍惚中看到了他眼底跳动的细小火苗。他就在他面前,他们倒映在彼此的眼中,他们都在为对方心跳加速。

      最重要的是——他们互相喜欢。

      他愿意的。他当然愿意。

      从好久好久以前,在他一点点种下这一园繁花的时候;在他把马尔福庄园装修成暖黄色的时候;或者更早,在他开始为圣芒戈医院熬制药水的时候——因为他听说救世主总是三天两头的住进医院。

      他没想过走进救世主的生活,就像他种的花,那些花的花语一样。永恒的爱,不敢表露的爱,喜欢你灿烂的笑容,暗中仰慕……如此种种。太酸了,他也没想过有一天这些泛着酸涩的花语也能甜起来。本来那些花都应该是甜的,有美丽的花瓣和醉人的香气,只是被他想成了酸的,直到救世主的到来,才把她们重新变得甜蜜。

      然后让他也感受到一丝丝、一缕缕的甜。

      他应该说什么?他的意识大概已经飘远了,胡思乱想着,脑子里只剩下一簇簇的风信子——其实就是一大片空白。

      “多变几朵出来,”德拉科听到自己小声说道,“一支没法插在花瓶里。”

      救世主笑弯了眼睛,那一汪湖水就泛起了欢快的涟漪。他收紧了怀抱,要把人揉碎一般的力度让德拉科想起了第一天。这个拥抱跟救世主意识不清时的那个,一样。

      只不过那时是因为不安,现在是因为喜悦。

      他们在繁盛的花丛中相拥,马尔福庄园在这一刻,终于真正的变成了暖黄色。

      也许是幸福的颜色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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